美国期刊杂志《花花公子》杂志57岁了。57年后,诞生了一本中国人解读《花花公子》的图书,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兔子先生》。书名虽没有“花花公子”的中文字样,但那个兔头的含义,早已深入人心。与网上的色情视频比,《花花公子》这些图片,今天保守得就像一群淑女。翻看这本书时,我作为一个成人,有一种隐隐的自卑感,就是感到美国民众的修养和自我管理能力,要远远高于我们。这本在中国被视为禁区的杂志,竟然没有把美国民众导向色情的深渊。 中国对于性与色情的禁令虽然多,但对于它们理性的讨论却极少。媒体和学者,似乎都不屑探讨这种话题,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种种对性的蔑视。于是在国人当下的价值观里,一谈起性总交织着一些明显对立的概念,情爱与色情、激情与丑陋、享乐与罪恶、愉悦与禁忌等,这些观念绞成一团奇怪的乱麻。虽然人人都能说出点道理,但很少有人愿意真实、理性地理清这些矛盾。人们多被囚禁在对性的理性认知之外,假若一个人说得太多,便有被贴上色情狂标签的风险。 这就是《兔子先生》在今天诞生的价值,或许通过观察期刊杂志《花花公子》对美国的影响,能帮助我们厘清一些原本混沌的理念。《花花公子》的休·赫夫纳,当年也是带着对现实的种种困惑与不满,来践行这个梦想的。今天人们说起美国文化,已很难避开这本杂志了,更没有人会因这本色情杂志,而鄙视美国文化。很多人把这本杂志,看作是唤醒美国梦、重塑美国文化和价值观的一本标志性杂志。这肯定是那些谈性色变的正统人士所无法理解的。 为何会这样呢?其实在很多封闭的传统或宗教文明中,性都被塑造成一种罪恶的力量,当然这只是对民众而言。因为在过去的统治文化中,民众被认为是不具有自己管理和判断能力的,一旦放开性的闸门,民众就有可能堕入到性爱的享乐中,影响到社会物质和财富的积累。那些管理者,只把民众的性爱看作是个体的纯粹消耗活动,与最大程度的实现国家利益构成了冲突。我们确实也从爱情中,有过这种体验。当我们热恋时,外在的世界确实变得不重要了,恋人成了我们唯一的宇宙。我们从情爱中,感受到了生命中最本真的激情与光彩,只有这种力量能让我藐视社会秩序和一切束缚。在物质匮乏或封闭年代,统治者这种担心也许是必要的。所以在很多成熟的文明中,性总是与粗俗、邪恶、丑陋、淫荡这些负面概念连在一起,公开渲染性的美好,被很多社会视为一种国家禁忌。 二战后的美国,由于国内财富激增,中产阶级增多,对人性和自然感受的回归,成为一种广泛的社会需求。突破过去宗教文化对性和情爱的禁忌,回归自然,成为当时一种积极力量。当然,人们要回归的并不是那个原始的性,而是因禁忌而变得更为神秘、诱人的性。当时观点认为,只有这种对人性的回归,才有助于恢复人的整体性,把单一社会属性的人,还原成完整的人。社会把性和情爱,开始看作一种快乐而正面的力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期刊杂志《花花公子》等一些色情杂志,被视为是对美国文化和价值观的一种建构。它既是美国公众作出的选择,同时它也赋予了原始的性与情爱以崭新的文化含义。一个文明社会对这种文化可以不倡导,但理应保持一种宽容和默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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