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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赛萌:剧变之下 媒体人的失落与机会

来源:百度百家  发布日期: 2015年3月24日 11:12 

  作者按:本文是萌主22日晚应邀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做的演讲,文字版有删节。

  亲爱的各位同学:

  大家好!我是胡赛萌,非常感谢各位同学今天的到来。来之前,活动的主办方告诉我这次活动主题是“媒体剧变之下,新闻传播专业学生的自我修养”,当时看到这个主题之后,顿时觉得鸭梨好大。

  今晚,我就结合自己的从业经历,跟大家说说我自己对媒体、新媒体以及自媒体的一些看法,可能有些观点不一定正确,有些做法不一定适合在座的每一位同学,所以希望大家针对各自的情况取其精华,如果还有精华的话。

  一、第四权力的解构

  1、喉舌的尴尬地位

  通常而言,媒体一般具备以下几个主要功能:监察政府、表达民意、传递资讯、提供娱乐、传承文化。正因为媒体有着其他企业组织所不能的“监察权”,所以媒体也被称之为“第四权力”,媒体人也被誉为“无冕之王”。

  尤其是在新闻受到严格管制的中国内地,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是执政党的下属单位或外围组织,媒体成了执政党的宣传喉舌和统治工具,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媒体既成为政府统治社会的工具,也成了中央政府管控地方政府的一种隐性方式,这种端倪在“王立军叛逃事件”和“7.23温甬线动车事故”中可窥探一二。由于当时中央政府的默许,所以这两起事件很快便引爆网络舆论,从而为中央政府接下来的动作创作舆论环境和有利条件。

  在朱镕基总理的任期内,长年有无数访民聚集在焦点访谈门外,因为当时的人们都知道,焦点访谈是会被最高层领导所关注的,这是最佳的信访平台,于是地方政府与访民就在焦点访谈外展开了一场持久而惨烈的攻防战。

  相信看过《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这部电视剧的同学,应该都会记得该剧第一集中的一个片段——在抓捕四人帮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耿飚(后来的国防部长,也是习近平在军队内的第一个直接领导)与时任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任邱巍高、守卫广播事业局的警备一师副师长王甫一起拿着华国锋的手令进驻中央广播事业局,夺回被“四人帮”把持的“中央三台”(即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电台、北京电视台)的领导权,保证了中央在抓捕时期对新闻宣传舆论阵地的掌控。

  由此可见,执政党及中央政府对于新闻舆论是何等重视,因为媒体有着动员社会的能力,是“国之公器”。当然,随着社会的多元和开放,随着执政党自身的转变,对于新闻媒体的管控或许没有毛时代那么严格,至少没有派驻成建制的军队驻守,但对笔杆子的掌控依然是执政党既定的方针之一,尤其是在涉及意识形态的时政新闻领域,依然还是有着众多繁杂的规定和诸多不同的部门的交叉管理,新闻审查制度依旧纹丝不动。

  2、公信力的瓦解

  然而,这种纹丝不动的新闻体制如今遭遇了互联网浪潮最大的挑战和冲刷。2013年的3.15晚会上,央视曝光了包括苹果、网易等多家企业,但被曝光之后,这些企业却不再向以往被曝光的企业那样诚惶诚恐,网易小编甚至还在微博上调侃了央视一番,尤其是在“大概8:20发”的段子曝光后,网民几乎一边倒地吐槽央视,甚至有评论员称传统媒体公信力面临彻底的瓦解。

  传统媒体或者说官方媒体之所以会遇到公信力瓦解的窘境,跟它们作为执政党喉舌的这个角色密不可分,既然是喉舌和工具,那必然难以做到客观性和公正,必然会在新闻选择上偏向政府立场甚至是屈从于领导的个人意志。在一切都被严密监控的毛时代,民众对这样的唱赞歌式的媒体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和厌恶,但当互联网的浪潮来了之后,尤其是当博客、论坛、微博、微信等产品相继问世之后,民众的思想和观点开始多元和对立,对于唱赞歌式的媒体就会极度反感和厌恶。有网友甚至绝然地说道:“你们那些媒体所说的标点符号我都不会信!”可以说,在民智已开新闻管制依旧的当下,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已然坍塌,大家宁愿相信微博上的小道消息也不愿意相信官方媒体的社论。

  这种公信力的坍塌对应的是读者的流失以及报纸销量的下降,于是传统媒体一片哀嚎,包括以前领风气之先的南方报业如今也是艰难度日,大家纷纷寻找转型与变革之路。媒体的衰落,对于广大媒体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失落,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不得不寻思着改变自身困境的办法。

  互联网,这个传统媒体的掘墓人,在今后将会成为新媒体的奠基者。传统媒体的互联网化已经是势在必行,传统媒体要么在互联网的浪潮中消亡,要么借助于互联网实现自己的第二次腾飞。

  3、传统媒体的回光返照

  在这场读者的争夺战中,科技自媒体如雨后春笋,娱乐新媒体蓬勃发展,但社会、时政类新闻媒体却依然难以逃出政府的舆论管控,其从业者稍有不慎就会受到惩处,甚至面临牢狱之灾。主管部门或有关部门的一纸文书、一个电话甚至一条短信就能让一篇报道蒸发,在这样的舆论夹缝之中,新闻媒体还真是难有作为!

  以我个人为例,我的数个微信公众号和微博先后被封,辛辛苦苦积累的粉丝顿时化为泡影,而跟我一起做微信的一哥们,就靠一个财经号,去年就在广州买车买房。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尽管新媒体已经蓬勃发展,但是时政领域依然壁垒森严,那些不按官方统一口径发言的账号必然面临销号的困境。那些跟政府关系紧密的媒体,因为有公权力的庇护,所以暂且还能过一段安稳日子。

  2014年年初,央视就靠曝光东莞色情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当央视的新闻发布之后,广东省委连夜就召开紧急会议,做出“扫黄”部署,紧随其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全国范围内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扫黄”行动,无数中层官员在此次行动中落马。

  你很难想象任何一家媒体有如此之大的能量,单靠一次新闻报道就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如此之大的波澜,面对如此强大的央视,谁还敢说传统媒体早已成为明日黄花。不过,央视的强大并非媒体公信力和影响力的展现,而是公权力的作用。这一点,所有媒体人和非媒体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后来央视曝光薛蛮子、陈永洲、郭美美等事件,都昭示着这家顶尖喉舌媒体与最高权力之间的暧昧关系。

  几乎可以下的论断是,传统媒体的公信力已然坍塌,整个传媒行业已是江河日下。但是,那些跟政府关系紧密的媒体还有相当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不过这只是整个媒体没落的一次回光返照而已,传统媒体的式微已是大势所趋,新媒体、新趋势、新模式已经呼之欲出!

  二、魅力人格体的构建

  那么,新模式究竟是什么模式呢?我认为是媒体人的魅力人格体的构建。(解构必然伴随着重建)在谈魅力人格体这个话题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下一位国务院参事在一次演讲中的“三点声明”(上图)。声明的第三条是这么写的:诸位媒体朋友,你们是“无冕之王”(之王后、之王子、之公主),请你们高抬贵手,让鄙人过得去,只为一条——安全退休。

  我不知道大家看到一个演讲者在演讲前发表这样的声明是什么感受,是多此一举吗?或许真不是!其实,后面他的演讲也非常中规中矩,并没有发表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但他为什么还要做这样一个声明呢?因为他知道,坐在下面的每一位听众都有可能是记者,都能随时将自己的照片和言论上传网络,指不定某一句说溜嘴的话会引发争议。表哥杨达才不是就因为多笑了一下吗,结果不但丢了官赔了仕途,还将自己笑到了监狱里面。

  我们不知道是谁给表哥拍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放上微博的,但在无数网友的合力下,表哥还是倒在了网友们的欢呼声中。以前传统媒体办不到的、不敢办的事情,如今让网络媒体给轻轻松松地办了。

  如果说在表哥事件中,起作用的还是数以万计的无名网友,那么在前段时间柴静《穹顶之下》热播一事中,我们可以看到知名人士对网络舆论的巨大影响力。

  离开央视这个平台之后,柴静以个人名义针对雾霾问题展开调查,并最终以公开演讲和网络视频的方式将调查结果呈现在公众面前。脱离组织后的柴静,其身份转变为自由独立的媒体工作者,所受的限制更少,但其拥有的资源却并不因离开组织而减少。脱离组织的她,以“自媒体”的身份将以前一个电视台都完成不了的人物给完成了,许多人甚至就此断定,《穹顶之下》代表了"官媒和自媒体在影响力上的分水岭",从此,真正的个人力量开始崛起,而那些有人格魅力、有广阔资源的媒体人开始以“自品牌”的方式切入传统媒体的市场。

  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作用下,占有人数优势的草根力量在崛起,与此同时,占有丰富资源的名人力量也开始凸显,在这二者的合力下,以前依附于公权力的传统媒体的权力开始下放和分解,新华社曾称这种现象为“两个舆论场”,这两个舆论场一个依附于官方,一个崛起于民间,前者是庙堂高论,后者则是江湖呼声,两个舆论称相互激荡,一起构成了今日中国大致的舆论图景。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媒体人或者有志于从事媒体的人该如何选择和准备呢?

  1、找到自己的“语言识别系统”

  首先是意见表达的个性化,找到自己的“语言识别系统”,不要口号式的社论,不要人云亦云的观点,不要四平八稳的文风,一定要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观点,一定要有自己的语言风格,一定要有自己的行文特色。在互联网时代,无论组织还是个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没有特色,这样就无法在浩如烟海的信息洪流中凸显自己。

  2、去中心化,但不一定要去组织化

  其次是要去中心化,但不一定要去组织化。作为一个媒体人,我不需要再去依附于某一个特定的中心。在互联网时代之前,我们需要需找平台和组织,如果我能进央视、进人民日报、进新华社,那就意味着你拥有了其他媒体人所不具备的巨大优势,可是现在这种优势正逐渐在丧失,甚至是沦为劣势。因为它们是“中心”,就必须强调其他周围的资源围绕着这个中心来运转,从而让这个中心周围的个体丧失主动性和灵活性。原本资源丰富的平台,在网络时代越来越成为阻碍个人发展的壁垒。所以,作为强调自由的互联网时代,一定要尽可能地去中心化。

  罗振宇还曾总结过一个u盘化生存的口诀:“自带信息,不装系统,随时插拔,自由协作”。这就是去中心化的一种非常形象的表述。当然,他除了强调去中心化的同时也强调去组织化,在这一点上,我跟他还是有一些分歧的。我的观点是,去中心化可以,但不一定非得要去组织化。尤其是在传统组织还未完全消亡的当下,盲目的去组织化会使自己丧失掉一些应有的组织资源。互联网固然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自由联合,传统组织也在逐步消解,但这是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阶段,或许在未来,去组织化跟去中心化一样成为必然选择,但现阶段说去组织化还为时尚早。

  3、差异化的叙事策略

  然后是差异化的策略。如果想成为一个知名的媒体人,无论是名记还是名嘴,必须得把自己推到前台,跟读者和粉丝直接沟通,在这种漫长而细微的沟通中,逐步打造自己的魅力人格体,从而将自己作为媒体品牌来运营,并最终获得回报。

  在打造魅力人格体和自我品牌的过程中,差异化的竞争策略或许是后发者较为明智的一个选择。刘谦有次跟潘石屹聊天,说自己发家和成名史。他说,我作为魔术界的新人,我必须想尽办法做到跟其他魔术师不一样的地方。当其他魔术师都穿着那么传统的衣服在台上表演魔术的时候,我就穿得西装笔挺,我要让观众眼前一亮。后来,在我的带动下,其他魔术师开始模仿,然后我又变得不那么重视穿着,有时就穿着拖鞋背心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正因为我的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被人们所记住。

  行业不同,到道理却是一样的。在繁杂的舆论市场中,作为一个媒体人,想要抢占自己的话语权,就必须得有一些差异化的叙事策略和受众定位,并依此来撬动更大的舆论话语权。

  4、要有自黑的勇气和被黑的度量

  最后,媒体人必须要有自黑的勇气和被黑的度量。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一个人受到了多少赞誉必然就会受到多少非议。无论是有着公之女神之称的柴静,还是有着打假斗士之誉的方舟子,无论你是左派还是右派,无论你是爱国贼还是带路党,无论是谁再也不可能面对一个单一而纯净的舆论场,甚至是上至国家领导人,比如一向以平民角色示人的前温情总理温家宝,以及如今铁腕反腐的习近平,他们在受到公众赞誉和欢呼的同时,批评和抨击也纷至沓来。所以,我们每个人,尤其是深陷舆论场的媒体人,就更应该有这种面对批评的度量。

  当然,被黑有时还不够,还必须具备自黑的勇气,用官方的话语体系来说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网友不喜欢高高在上的领袖,更不喜欢高大全的形象和光伟正的榜样,所以“装逼”才会成为一句骂人的流行语。那么如何才能不装了,有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自黑”,自我暴露,将自己的某些缺点或者短板暴露出来,从而拉近与粉丝的距离,并最终与粉丝打成一片,从而培育出一批铁粉,在这群铁粉的基础之中,再切入更大的舆论市场。

  三、商业化的洗礼

  当拥有了粉丝和话语权之后,你就更有底气来践行自己的新闻理想和人生目标了。如果单从商业的角度而言,是不是有了粉丝和话语权之后就意味着名利双收呢?面对极度商业化的互联网媒体市场,媒体人该如何在践行新闻理想的同时实现财务自由呢?

  1、看准时代趋势

  首先是要看准时代的趋势,知道舆论的主战场在哪儿。一个将军如果连战场都找不到,那还怎么部署兵力,同样,如果明知传统媒体不行了,还非得往传统媒体里钻不可,那么90年代下岗工人的悲剧将在你身上重演。

  昨天,我见了之前负责天涯新媒体的一位朋友,问她为什么从离开天涯,她说待在天涯感觉一片灰暗,每个月连发工资都成问题,每次至少得拖一个礼拜。我说不会吧,尽管天涯近年来不景气,流量下滑得厉害,但好歹曾经也有着“华人第一社区”的名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连发工资都成问题吧。她说,如今的天涯早已是今不如昔了,我曾一再向老板申请加大微博和微信的业务投入,可是老板就是不答应,老板担心微博和微信将天涯的流量吸走。所以,还非得限制我发微博的时候只能发一个标题和链接,多余的一个字都不允许!

  我不禁感慨,这就是看不到趋势的悲剧。在趋势面前,还希望以自己的固执来坚守已有的阵地,可是环境不以你我的个人意志为转移。作为个人理想,我们可以去坚持,但作为商业模式,我们必须顺应大势。

  2、踩准行业节奏

  看准了趋势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吗?未必!趋势也分为长期和短期,在不同的时间段里,趋势会变现得完全不一样。所以,在看到趋势的同时,还必须踩准行业的节奏。

  还是以我个人的经历为例。2013年的时候,微信公众号刚刚推出,自媒体概念刚刚兴起的时候我就参与其中,算是最早一批的公众号运营者。我当时坚定的认为,原创肯定会是自媒体的最终趋势,所有做抄袭和转载的号都会遇到政策上和法律上的风险,不可能做大。所以我从此就坚定的做原创账号,每篇文章都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从采编到排版,再到发布,耗费了我绝大部分业余时间,非常苦逼。

  与此同时,我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也开始做微信公众号。但他的定位就是转载和投稿,不但不需要运营者付出非常大的内容生产成本,而且因为是转载,所以有源源不断的高质量内容的持续输出,很快,他账号的粉丝就过万、五万、十万、二十万、五十万……当有了流量之后,他就可以卖广告了,一篇软文至少一万,一个月下来轻轻松松几十万入账,去年一年就在广州买车买房。而我呢,因为坚持原创,很难有持续稳定的内容产出,粉丝一直徘徊在三万左右上不去,后来舆论一收紧,账号被封,两年来的心血化为乌有。

  从微信最近出台的政策来看,已经在非常大力度地打击那些抄袭账号,原创者的春天似乎又要来了。你能说原创不是微信公众号的趋势吗?但在两年前,微信公众号还是草莽发展阶段,整个生态还不是很规范,大家为了涨粉各显神通。在这样的行业节奏之下,如果你还非得抱紧原创的趋势不放,那只能是自找苦吃,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

  洁宝的品牌总监曾当着我的面说了这么一句话:媒体是一个看钱的行业,我不需要维护媒体关系,只要我有钱,媒体会主动送上门来让我们挑!

  什么时候媒体在广告主的眼中成为这么没有节操的一个行业了。如果媒体真的沦落到那一步的时候,那么我们在座的各位真心就没必要再在媒体这条道上走下去了。但我相信媒体不会沦落到那一步,因为就算人人都有麦克风,但我始终相信作为一个行业和产业,专业的人肯定会有更多的优势,所以,媒体的未来以及在座诸君的未来,其实都掌握在大家的手上!

  总而言之,尽管传统媒体没落,但媒体人依旧有着大把的机会,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抛开已有的存量,而去奔着那个已经逐渐清晰的增量。更多广告新闻观点请继续关注媒体资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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