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嗯嗯啊啊。 “你”,“我”,传输着“意思”。 那些“意思”,随着风飘走了。 然后要么被遗忘,要么被记住了。 记住也逃不过永久的遗失。 人死,脑死,记忆不复存在。 我死,我的“意思”怎么活下来。 人们用一些“道道”代表“意思”,以一件硬物为工具,将它们刻在另一件硬物上。这些硬物载着“道道”流传后世。“意思”从此可以被存储、可以超越时间。硬物往往也可以随身携带,跨越空间。“意思”跨越空间的速度,取决于“意思”的紧要性。 越是紧要,它越追求快。 比如关乎身家性命。古代大型群体殴斗(战争)的残酷性,逼着让人们用一匹快马紧接另一匹快马,并在接口处设置驿站。快速的极限取决于马。 为了活命,这还不够快。由于“带宽不够”,古人为了最快地传递最致命信息,严重“压缩了文件”。比如 火盆/狼烟=(敌人)没来/来了。木有比这更少的信息量了。如果要往里再加信息量,只能这样:红色狼烟=敌人来了,绿色狼烟=敌人开坦克来了,黄色狼烟=敌人拉黄包车来了…增加符码量。 一对只表示50/50概率的信息选择,是人们能理解的最少的信息量。比如狼烟。比如活和死,如果离开死,活这个概念就无法单独存有。所以概率为50/50为最小的信息单位:一个比特(1 bit)。扔一个钢镚儿所得到的信息量就是1bit,和单色狼烟一样。 世界上任何东东,都可以当作任意的符号用来编码(代表另一种东东)。 “狼烟”是一种“编码”,它代表着“(敌人)来了”。尽管它不是字母式编码。 摩尔斯大师把0/1用在了电门上,通过电脉冲(开电门/关电门)来传输信号。他用01表示A,用1000表示B…一直到1100表示Z,这样0/1两个数字就能代表26个英文字母,继而就能说清楚所有英文能表达的事情。26个字母是一次编码,0/1是对26个字母的再一次编码。当然你也可以用42种水果来当作符号,去加入又一次编码。 香农大师思考出如何通过电线传输信号的奥秘。他发现如果“APPLE”只要写到“APPL——”下面一定是“E”,那么这个“E”就没有必要去传输,因为它没什么用(冗余了),没有它也能识别这个词的意思。这样5个字母就可以“压缩”成4个字母,传输速度加快了。你在大洋西岸根据你想表达的意思,发一组经过编码后的电子信号,我在东岸接收,再对照“码本”解读这些码,还原成“意思”。 图灵大师用0/1发明了一种只存在于大脑中的无需耗能的永动机:在纸带上打孔来计算的机器——它的纸带无限长,永远用不完。他是伟大的计算机的发明人。 这就是如今已形成复杂系统的通讯/互联网工业的源头。 复杂万物皆由简单而来。 一个氢原子开启了一个宇宙,170亿年后架构出了正在写这段文字的我,还有那颗时刻在运算的--也许是宇宙中最复杂的事物:人类大脑。 一门语言最初就是最简单的500个底层核心词,原始初民用以描述生活中最必须的事物、事件和场景,现在你可以看看当代艺术批评里在说些什么。一门技术由最简单的要素慢慢架构、模组化成一门复杂的技术系统。 一门被隐喻为“语言”的编码技术,也是由简单的初始语言架构迭代而来。 计算机人工语言和人类自然语言很接近: 最底层是0和1,它们就像是元音和辅音,完全不表达“意思”(一种口腔和空气“摩擦式”的编码技术); “汇编语言”就像是字、词和词组; “高级语言”就像是句子; “应用程序”就像是文章。 到了文章就能完整的表达一个复杂的“意思”。 还记得basic语言吗?才数十年,已经成了一门古老的计算机“文言文”。“高级语言”也是架构在一层层“不那么高级的”语言模块上的。 SGML、XHTML、HTML、FLASH,就像拉丁、法、英和中文(只是个比喻)。它们各自语素、语法不同,但它们都可以表达同一个(至少是相似的)语义。也就是说开发一个网页,可以用不同的语言写。法语更精确、英语更通用、中文更诗意,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优势。 HTML是超文本标记语言,H5是HTML5.0版本。2014年10月29日,万维网联盟(W3C),内牛满面的宣布,经过8年的艰辛努力,HTML5标准规范终于最终制定完成了。法语、英语和中文终于被“美语”统一了。从此H5将推动web进入新的时代。 如果你是一名专业设计师,无论你了不了解计算机编码,你都在操作这些编码,PS、AI背后都是“封装”好了的编码,你是在用“图形界面”操弄这些编码:直接“以意表意”。而在这两层“表意层”之间夹的是“代码层”。 如果你是一位85前设计师,你操弄着“图形-编码-图形”的机器,往往最终是为了把图形-编码转移成(图形)油墨,并附着在纸张上。你从事的职业一直叫“平面设计”。 “平面设计”已经变成了【屏面设计】 我们每天也许要花4个小时在屏面上,而且是移动的小屏面。因移动而留下的痕迹被信号站的机器捕捉,再被数据分析,再被二次商用。我们利用屏幕上方的传感器,摄下眼前所见。并通过传输分享给和我们产生关系的人、并得到反馈。我们在屏面上购物、付钱,观看文字、图片和视频。 我们已经彻底离不开这块屏—— 我们将从智人(Homo Sapiens)进化为【屏人(Homo Screens)】 过去,我总在想: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今天,我在想: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盯这块屏时间太长。 本站文章部分内容转载自互联网,供读者交流和学习,如有涉及作者版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以便更正或删除。感谢所有提供信息材料的网站,并欢迎各类媒体与我们进行文章共享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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